清言

行有不得者,皆反求诸己……

9. 娓娓到来

        程止父女这场争宠大戏直到舜华生产时才以嫋嫋退出争斗而告终,嫋嫋表示,此局并非阿父胜了,而是嫋嫋要照顾妹妹,所以把阿母暂时让给阿父。

  程止对输赢结果完全不在乎,只要能把媳妇儿还给我,我能屈能伸。

  更何况输给自家小棉袄也没什么丢人的,就让她乐去吧,刚好让她跟着照顾照顾娓娓,也体会一下我们当年照顾她的辛苦。

  那一日嫋嫋下学背着小书包回到家里,照旧先去阿母房内尽孝心。此时舜华已是快临盆的状态了,嫋嫋谨记外大母叮嘱,需要每日陪着阿母多走走。

  往日都是她和阿父一起陪着,今日公孙师伯来访,阿父被他拉着听外大父讲学去了,嫋嫋便借着要陪阿母去散步的由头逃了出来。

  母女俩走了大概半个时辰,嫋嫋看见一朵栀子花开得特别鲜艳,连忙跑过去把它摘了下来。因着身高有限,只能把花递给阿母,结果花还没到阿母手里就被人截胡了。

  嫋嫋都不用抬头便知是自家老父亲又来了,只见那人正笑呵呵地替阿母簪花而后还夸得阿母眉开眼笑,突然阿母眉头一皱,抱着肚子诶哟一声。

  阿父忙抱起阿母回了院子,嫋嫋飞快地去寻外大母,不多时,外大母便带着稳婆赶来。

  女婢们端着烧好的热水进了房内,稳婆将那对着急上火的唠叨父女请了出去之后,就回到了产妇身边。

  嫋嫋和阿父听着房内稳婆一直在喊“夫人放松,呼气,吸气,使劲。”

  屋内舜华有没有照做不知道,屋外父女俩倒是跟随着稳婆的口令,吸气,呼气,握紧拳头使劲。

  不知深呼吸多少次,终于房门打开,稳婆出来贺道,“恭喜公子了,夫人诞下一位女公子,母女平安。”

  话还未说完,父女俩便已冲入房内,一边一个扑到了舜华旁边,外大母似是早已料到这父女会是这副样子,所以在安顿好舜华之后才让稳婆出去报喜。

  “舜华,你受苦了。”程止红着眼眶看着妻子憔悴的样子心疼得无以复加。然后便听见复读机上线,小棉袄抓着舜华的手感叹道,“阿母,你受苦了,嫋嫋心疼死了。”

  说着还把自己的脸往媳妇儿手里送,失策了,刚才就该用脸吸引妻子注意力的,奈何嫋嫋先用了,他再用夫人也不觉得新鲜了,而且和嫋嫋一起比,他的脸也没有以前有优势了。

  岳母大人从稳婆手里把孩子抱走,简单洗浴之后交给了奶娘,看来是个文静的小女娘,不哭不闹的,倒是省心。

  这两口子运气倒是一直都好,生活顺风顺水,便是生孩子也是如此,一个比一个省心。

  孩子的名字早在几个月前便已经定下,按程家字辈,从女字,便取一娓字,唤作程娓。

  等到乳母喂完孩子,外大母才把孩子抱回房里,嫋嫋第一次见这么小的孩子,而且还是自己妹妹,自是稀罕得很。当即表示,“嫋嫋要学着如何做一个好阿姊了,阿母便拜托阿父照顾了。”

  嫋嫋凑近去看妹妹,两人四目相对,就像是比赛一样地都盯着对方。

  看了半天,床上的婴儿居然先笑了,嫋嫋兴奋地直喊阿母,“阿母,”刚一转头便见阿父竖起手指示意自己噤声。

  嫋嫋也跟着嘘了一声,看见阿母已经睡着了,便凑近阿父身边说,“阿父,刚刚娓娓对我笑了。”

  程止过去看时女儿还在笑着,他把小女儿放到了妻子身边之后便将大女儿带出了房门,准备细细叮嘱一番。

  嫋嫋很是听话地一一记下,而后又回了房间继续和小妹妹一道玩耍,顺便守着阿母,等阿母睡醒。

  娓娓差不多半月大的时候,桑老太公再次来舜华院子里抓人了。嫋嫋开始正式跟着外大父读书,其实已经带了嫋嫋好几年了,只是之前她年纪还小所以不曾行拜师礼。

  这几年带下来,外大父也差不多摸清了嫋嫋感兴趣的课业,带嫋嫋识字之后,他便让嫋嫋去藏书楼里挑自己喜欢的书读。

  嫋嫋既不爱文赋,他便也不强求。左右她识得了那些圣贤道理,会不会作赋又有何要紧?

  嫋嫋喜欢看医书他便让她天天泡在藏书楼,理论看起来了,实践有她外大母带着也无需担心。

  过了几日,他安排门中弟子整理典籍,修补替换有缺漏的竹简。顺手拿了一卷让嫋嫋拿着抄着练练字,当时没规定期限,只说让她能抄几卷是几卷,也不急着交。

  谁知没过多少时日嫋嫋便交来三卷书册,桑公好奇外孙女怎如此快把书卷抄完,一问才知是小丫头嫌抄书费时便想着如何能够节约些时间,然后自己琢磨着做成了一笔三字的刀笔。

  这倒是让桑公又发现了自己宝藏外孙女的又一天赋,原来以为嫋嫋只是喜欢那些图画式样的书册才去看机关之术,如今才知晓原来也是感兴趣的。

  外孙女愿意读书桑公自然乐见,反正自家藏书颇丰,外孙女只要想看,自己都能寻得到。

  那日回去之后他便设计了图纸,让工匠给嫋嫋打了一整套的小型木工工具,大人用的器具怕她伤了手。

  又搬了一条长案到嫋嫋房里,让她下学之后可以好好钻研那些机关之术。慢慢地,嫋嫋真的有了些想法且做出了些东西,便常去后山摆弄自己新学到的机关。

  倒也没有伤到过人,只是后来大家都知道后山那个偏僻的山谷里有程师妹设计的各种机关。

  除了几个爱凑热闹的,那山谷倒是鲜少有人来,嫋嫋也就越发喜欢去那处捣鼓木工。

  这一日她照常去山谷中看机关,发现一只被抓的兔子,毛色白皙如雪,想着阿母一定会喜欢,她便打算将兔子带回。

  抱着兔子回去的路上她无意瞥到池塘边有一人,嫋嫋依稀记得自己进山前那人便坐在那里了。

  如今自己都逛了一圈回来了,他竟连位置都不曾挪动过一下,看着他很是孤单的样子,嫋嫋心下不忍,打算过去看一眼到底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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